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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人在意孤零零留在别院的谢嘉琅。
这是大家族的残忍之处。
谢嘉琅被视作废人,他的病是禁忌和耻辱,他只是个孩子,却被倾轧,被疏远漠视,被毫不留情地抛弃,由他自生自灭。
他们是他的至亲。
谢蝉忽然明白,为什么上辈子谢嘉琅发迹后,他的宗族不仅不鼎力支持他,还上跳下窜,抹黑他的名声,暗示他寡恩刻薄,因为他们心虚,怕谢嘉琅报复,所以先发制人,让谢嘉琅无法对宗族下手。
谢嘉琅一生不仅没有亲族扶持,还无妻无子,茕茕孑立,独来独往。
谢蝉抬头看窗外寂静的夜空,想起谢嘉琅那双漆黑的眼眸。
他在做什么?
*
谢嘉琅在烤火。
山里冷清,各府别院只有寥寥几个看守院落的下人。腊月里下了两场大雪,山路不通。天气严寒,各府闭门,人都待在屋子里,万籁俱寂,更冷清了。
谢嘉琅每天在院中读书写字,不觉日子过得飞快,直到青阳红着脸向他请示,说想回家看看老娘,他才知道快过年了。
家家户户欢聚一堂的日子。
谢嘉琅准了青阳的假。
他收拾了些衣物。
然而父亲一直没有派人来接他。
眼看到了除夕。
别院的炭用完了,送炭的下人迟迟不来,下人改烧柴火给谢嘉琅取暖。柴房前些天被大雪压塌,柴火浸了雪水,都湿了,木头丢进火中,直冒烟。
谢嘉琅被烟呛得不停咳嗽,眼眶热辣辣的,鼻子又酸又疼。
他低下头,抬手抹眼角。
死水一般的寂静中,院门忽然被人叩响。
老仆披衣应门,和来人寒暄,引着人进屋拜见谢嘉琅。
谢嘉琅不认得来人。
来人是个壮汉子,冷得直跺脚,放下背上的大口袋,道明身份。他是张夫人的仆从,来山里吕家别院取猎物,谢蝉请他帮忙顺便给谢嘉琅送点东西。
老仆没听清,问:“老夫人要你来的?”
汉子大声重复:“九娘!”
“哪个九娘?”
“府上的小九娘!”
谢蝉知道汉子上山一趟不容易,不好意思让他多带包袱。老仆打开口袋,里面是一副暖耳、袖炉,几盒过年吃的点心、蜜果,一封信,还有一大盒炮仗。
谢嘉琅打开信。
大红烫金的纸笺,上面几个歪扭的大字。
第一次有人送他拜年帖子。
老仆把炮仗拿到院子里点燃。
噼里啪啦声中,阶前火星迸射飞溅,像一地流星。
谢嘉琅站在廊檐下,漆黑眼底倒映出点点星光。
*
这年春天,竹娘为谢大爷生下一个女儿。
老夫人和谢大爷有些失望,不过听十一娘哭声嘹亮,身上没有一点青紫,是个健康的孩子,又欢喜起来,给孩子取名谢嘉珍。
谢家小娘子,只有谢嘉珍用了儿郎们排行的字,可见谢大爷对她的喜爱。
谢嘉珍满月办洗儿会,周大舅和周舅母也来吃酒送礼。
宴散,周舅母拉着周氏,看一眼她肚子,小声问:“六爷是不是纳了新人?”
周氏摇头,谢六爷院里只有两个成亲前的通房大丫头,没有妾室。
“那你怎么没动静?”周舅母攥着周氏的手,“小妹,我们给人当媳妇的,儿子才是依靠,九娘只是个女孩,以后总要出门嫁人。你赶紧给六爷生个儿子,才算是真的在谢家站稳了。”
周氏也在发愁。
年前谢五爷回家,带了个外头女人生的儿子。五夫人听说那孩子生母一病没了,权衡一番,干脆认在名下,谢宝珠多了个弟弟。
周氏不想像五夫人那样养别人的孩子,她年轻,想给谢六爷生下嫡子。
周舅母拿出一副药方,“这是我求爷爷告奶奶求来的秘方,你按着方子上的法子,保管能生儿子!”
周氏谢过嫂子,收起秘方。
周舅母问起谢蝉的事,“六爷松口了没有?”
周氏面露为难之色。
女儿家出嫁,如果两家离得不近,可能一辈子都难得回几趟娘家。所以但凡女儿出阁,娘家都哭得肝肠寸断,因为往往真的就是生离死别。
周氏不希望谢蝉远嫁。
以前,周氏觉得娘家虽然门第寒微,但是这几年在谢六爷的帮衬下开了铺子,攒了笔钱,不愁吃穿。谢蝉将来带着嫁妆嫁过去,和自己离得近,往来方便,不会吃苦,哥哥嫂子肯定把她当成亲女儿一样疼爱,周山是她表哥,从小一起长大,也不会欺负他。
假如周山成器,那最好不过。他没本事,也不要紧,谢六爷会带着女婿赚钱。
自从老夫人开